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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期的消遣下

来源:消遣 时间:202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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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的下集终于来了,聊宋代手札。这两天狗子太忙,消遣早已不是消遣,自作缚。

宋,中国史上一个很“辩证”的时代,一方面顶着软弱窝囊的名声且打且逃,而且前有汉唐后有明清,另一方面,又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硬的一个朝代,文人士子扬眉吐气、勾栏词曲雅俗共赏,宜室宜家宜过日子,吃的玩儿的用的,在审美与实用相结合这个层面上,基本能说到达了最璀璨的抛物线顶端。

宋代的文人手札内容宽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翰墨棋酒、香茶苦笋,到为官处世、吃喝玩乐,无一不涉无一不有。因为诗词发展到达顶峰,所以宋帖里词赋多,而且多是原创,特别好看。

宋代书法最好看的,是宋四家,苏黄米蔡。这四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大文豪,是或曾是宋代高级领导干部(文字狗头保平安),都是吃过玩儿过经历过的主儿,私底下写的东西特别有看头。

狗子的偶像,苏轼,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会、无所不精的大文豪、书法家、美食家、政治家(此处咽下去字彩虹屁)……苏轼有个坏习惯,他顺意时不太写东西,写也写点跟朋友聊天打屁的废话(瞧瞧《东坡志林》,谈神说鬼聊八卦,还自己开药方子)。传世之作基本都是在受委屈的时候写的,词如此,字也如此。▲苏轼手书《赤壁赋》,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很工整,因为不是第一稿。文后写了一段:“轼去岁作此赋,未尝轻出以示人,见者盖一二人而已。钦之有使至,求近文,遂亲书以寄。多难畏事,钦之爱我,必深藏之不出也。又有后赤壁赋,笔倦未能写,当俟后信。轼白。”因文获罪而“多难”,又控制不住地想写东西,不敢拿出来给人看,朋友想看,就自己认真(认真到什么程度呢?认真到后赤壁赋写不动了)写一遍给他,还嘱咐不能拿出来给人看。把一个这么潇洒的人吓成这个样子,真可怜啊。

→钦之,傅钦之,大名傅尧俞,嘉佑末做过监察御史,就是中纪委书记,司马光说他“清、直、勇”,历史评价是“厚重言寡、不设城府”,除了“言寡”这一词,其他性格特质和苏轼是相近的。也是上了蔡京“元祐党人碑”黑名单的人物,所以苏轼写点东西,只敢给他看。▲《黄州寒食帖》,现也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客观、客观来讲,一个不完全了解中国文化的人,第一眼看苏轼的字,会觉得好看吗?恐怕很难。但他的帖又特别好看,因为里面有情绪。《寒食帖》是代表中的代表,原创,第一稿。字里面,有明显的心情笔力变化,感情充沛,有非常强烈的真实感。“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情绪平稳,“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开始激动,“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悲哀自伤。能看到一个有血有肉有风骨,才华横溢的人,穷苦但不潦倒,唯一“怂”的,就是居然还念着“君门深九重”。

▲《覆盆子帖》,MD还是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覆盆子甚烦,采寄感作之至。令子一相访,值出未见,当令人呼见之也。季常先生一书并信物一小角,请送达。轼白。”陈季常给苏轼送了点覆盆子吃,苏轼说这玩意儿搞起来这么烦,真的不好意思。

→覆盆子,鲁迅说过——鲁迅真的说过:“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好吃,难摘,中医还说它补肾壮阳。嗯,值得写封信感谢一下。

→陈季常,大名陈慥,是苏轼在陕西凤翔工作时的领导陈希亮之子。苏轼和陈希亮共事很不愉快,所以不爽他的人把他贬到陈慥的地盘黄州,希望陈慥为难为难他,谁知道俩人气味相投,成了好朋友。“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就是苏轼写来嘲笑陈季常怕老婆(山西河东地区人)的。

苏轼值得聊的太多,需另开一篇。

黄庭坚,黄山谷,苏轼的死忠粉。人不到一定年纪看不懂他的字,狗子刚到能看懂他的字的年纪,但“山谷体”诗词还是欣赏不了。能随口说出的,除了他手帖里那些聊闲天儿的句子,就只有“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这一句诗。

▲《松风阁诗帖》,还是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如果字有“铮铮铁骨”这一说,呐,这就是。

▲《诸上座帖》,这个在北京故宫博物院。

录僧人文益语,字有怀素和尚意。“……恐伊执着,且执着甚么,为复执着理,执着事,执着色,执着空……”常态谈禅。

▲《与无咎通判书》……行吧还是在台北。

考拉调岗位时,狗子拍了这一句话嘲笑它:“广陵四达之冲,人事良可厌,又有送故迎新之劳,近文字之日极少……”——你就忙着吧,还写啥段子啊。谁知道啊,现在大家多想自由自在送故迎新啊。

▲《山预帖》,台北台北还是在台北。

黄庭坚这么正直也会敷衍人,别人去年腊月送了土特产,搁家里放忘了都发芽了,第二年四月看到想起来,赶紧写封信:你送的东西不错,发芽了也好吃的。后面还加两句申论:人才跟山预是一样的,放忘了也没事,切吧切吧做做政治思想工作还能用。

黄庭坚知名的《苦笋贴》内容也是这个路子,擅引申,到底是资深领导干部。

狗子有点考据癖,尤其遇到吃的东西。“山预”,一开始想当然认为是番芋(红薯),但后来查到,红薯是明代后期才传到中国,北宋那会儿没有。仔细看了一圈可疑、音近的根茎类植物,耐存放、发芽没毒吃了没事的,大概可能应该还是芋头类的东西吧,但芋头收获的季节在夏秋,这个是腊月才送来,可能跟我们现在吃的芋头还不是完全一样的东西。

米芾,外号米颠,以书画为官,不太喜欢站队说政治倾向,所以不像苏轼那么颠沛流离,日子过得像个正经富家翁。在我们隔壁的镇江一带晃悠了很长时间,葬也葬在润州(镇江)丹徒。有洁癖、收集癖,看奇石想买、看古砚想买、看好纸想买、看书画更想买,帖里正常是买买买状态,多有“**金”这种价目,为心头好一掷千金是常态。

看中的东西人家不卖怎么办呢?骗。骗也骗不到怎么办呢?换。借别人的真迹看,自己写/画幅假的,把真的扣下来,这种事虽说斯文扫地,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米老说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我就是要谁让你不卖。所以米元章同志在临摹仿古一道上造诣非常,到中老年字体才定性。(有一说,无从考:今藏北京故宫博物苑的王献之《中秋帖》、上海博物馆的虞世南《汝南公主墓志铭》都可能是米芾摹本。)

▲《多景楼诗帖》,现藏上海博物馆,正常展出局部。

字大如斗,把米书那种“危峰迮回,断峰忽起,咫尺间有千里之势”的气势体现得淋漓尽致,现场看无比震撼,狗子曾在这几个字前面站了超过半小时。

多景楼在镇江北固山甘露寺,北宋很多大家都为它写过诗,但现在去看现场……嗯……就那样吧。只能把它理解为一个当时比较出名的文化沙龙咖啡馆儿什么的。

▲《吴江舟中诗》,现藏美国。

老年米芾的字,大概就是痛快不羁和妍丽娇媚两种特质并存的一朵奇葩了(百分百褒义)。

▲《珊瑚帖》。

你问我觉不觉得这字好看……我只能给你一个狗头表情。珊瑚也看不出来是个珊瑚,金座也看不出来是个金座。只能说,嗯,看得出来米芾新到手一个珊瑚很高兴。

▲《紫金研帖》,好东西还是在台北。

米芾也挺崇拜苏轼的,所以小气鬼肯把紫金砚台借给苏轼玩儿。谁知道一个多月后苏轼突然在常州去世,米老听说苏轼吩咐儿子拿砚台陪葬,吓死,赶紧写封信把砚台追回来:“传世之物,岂可与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同去住哉。”我再崇拜你,私交再好,你也不能拿我的砚台陪葬。

狗子最喜欢的其实是米芾的《苕溪诗帖》和《蜀素帖》。米芾也很值得单开一篇八卦一下,嗯。

蔡,现说蔡襄,有说是蔡京。文物大家朱家溍就说,若“苏黄米蔡”说的是蔡襄,那应为“蔡苏黄米”,因为蔡襄在这几位里年龄最长、楷书功力最深。狗子觉得无所谓,对蔡襄蔡京都没偏好,临得也少。

蔡京出名得势,很大原因是他有一位超级大粉头——宋徽宗赵佶。在赵佶还是端王的时候,就自费两万钱买过蔡京写的扇面,后来做了皇帝不仅蔡京说啥他听啥,还编《宣和书谱》,说蔡京的字:“其字严而不拘,逸而不外规矩。正书如冠剑大臣立于庙堂之上,行书如贵胄公子,意气赫奕,光彩射人......巍巍若巨鳌之载昆仑,翩翩如大鹏之翻溟海。”

……写情书都很少这么恶心的。非真爱不能解释。

▲蔡京《节夫帖》局部,在台北。

怎么说呢,说不来。

▲蔡京《宫使帖》局部。

这个蛮好看的,就是内容太水,日常空话套话,不想细说。

蔡襄,其实狗子也不太看得懂,因为总觉得他的字“时代感”不强,经常看看觉得像晋人的字,再一眼花又觉得像明代董其昌的字。基本功过于扎实的书法家都有这个情况,楷书太好,就不如苏轼米芾那么有自我(对,我就是好恶分明经常偏心偏到胳肢窝)。

▲蔡襄《脚气帖》,在台北。

狗子最喜欢的一幅蔡襄的字。“仆自四月以来,辄得脚气发肿,入秋乃减,所以不辞北行,然于湖山佳致未忘耳。”四月份开始发脚气肿得不能走路,到秋天才好点能出去晃晃,但景色再好也还是觉得脚气难受。用这么美的字写这么不登大雅之堂的事,好像脚气也不恶心了。这幅字能够明显看出明代董其昌的字与蔡字同源。

▲《扈从帖》。

好看吗?好看。但是真的看着像好多人。

宋四家的精品绝大多数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其实只是一个缩影。年,北京故宫博物院箱约20万件(套)精品运去了台北,狗子曾经以为,那是这些文物的幸事,现在看来,也未必。要是两头都不懂珍惜,那就真是MZ悲哀。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由小到大的排序,有逻辑关系的排序,可惜啊,还是有那么多人搞不明白。看看外面那些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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