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已过,每晚的大风都把夜色吹得像宝石一样蓝,美得动人心魄。失眠的夜里,小漾会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想要写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写给谁。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人能适应文字突然“严肃”起来,大家会觉得这属于不“好好说话”。
故事和情感在当下似乎就应该是轻松扁平的。我们有令人沉醉的短视频,有观点明晰的10W+文章,有情节紧张的网络小说。文学在这个时代好像已经被人束之高阁,只有想起要调侃某些奇葩现象时才会把看起来像文学的名词顶上热搜。
文学已经不再能娱乐我们了。有人说,文学已死没有人再需要它。但李羚却不这么认为。李羚来自云南保山市的一个偏远山村。作为一名孤儿,李羚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被尊重过。小时候陌生的大人会说李羚是羊沟里捡来的,同龄的小伙伴也会欺负没有父母的她。李羚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变得不爱说话的。人们总能在村子里看到李羚一个人待着,她拒绝所有的集体活动,也很少去上学。
“我觉得我生活得胆小卑微”李羚是这样形容自己遇到康老师之前的生活状态的。康老师是城里来支教的“高材生”,她会告诉学生: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值得被爱和尊重。李羚觉得这个老师有意思。但更有意思的还是康老师接下来的举动。
有天康老师照例给学生们上书法课,教室外突然下起了雨。雨点从天上跳到窗台上,再弹到窗户的玻璃上,叮叮咚咚的。课堂上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同学们时不时侧过头去看雨。“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下雨,那我们就不写字了,来写小诗吧”。也就是这堂课李羚懵懵懂懂地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首诗:《天空下雨的时候》天空下雨的时候不要埋怨不要生气因为她也在伤心她也需要我们的安慰康老师说这首诗不错,李羚当然高兴。高兴不仅是因为老师的表扬,还有李羚好像真的明白了以前听过的歌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从那之后,只要是下雨天,康老师就会带同学们听雨写诗。康老师也从书法老师变成了诗歌老师,开了一门“四季诗歌课”。这门课也成了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课。康老师会带着同学们在校园里写诗,去田野里写诗,去山顶上写诗。
所有人类认为的理所当然,在诗歌课上都可以是非同凡响。就连李羚被大雨困在树底下,她都能写出来一首诗来:《彩虹》每当天空下雨的时候大地会用自己最真诚的礼物向天空表示谢意那美丽的颜色就是他微笑的弧度风雨云以及身边发生的事,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都能在李羚的笔下成为诗:《忙》大人们都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就是很忙他们也许忘了给自己休息李羚发现身边所有事物都能在自己的笔下有了生命,最重要的是这些生命都是如此的可爱。
写诗渐渐成了李羚生活的出口,没有朋友她也不会孤独了。李羚不再回避自己的过去,她知道自己是孤儿,爸爸妈妈在小学时就相继去世了。李羚会用笔告诉所有人,自己曾经是拥有过亲生父母的,而现在也会常常想念他们。李羚会坦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时间的倾轧:《时间》时间是一个残忍的杀手在我不经意间就杀害了我的过去却让我学会了珍惜李羚的诗越写越多,康老师的表扬也越来越多,李羚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李羚渐渐有了朋友,慢慢接纳了养父母的爱,她成了一个充满自信的孩子。
为什么?因为李羚找回了久违的幸福,这种幸福也被她写成了诗:《知足常乐》我不会因失去而感到痛惜也不会嫉妒别人的拥有失去起码曾经有过不曾拥有我也依然快乐如今李羚已经可以带着自己写的诗站到央视的舞台,让全国人认识她,见证自己所得到的幸福。这是孤儿李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命运没有给李羚一个完美的开场,文学却把她救了出来。这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马拉尼昂大学曾经进行过一个实验。研究诗歌和音乐对癌症患者的疼痛、抑郁和希望指数是否有影响。研究人员发现,两种艺术形式都能减少被试的疼痛和抑郁指数,程度相当。但诗歌却能更多的增加癌症患者的希望指数。聆听了克劳迪娅的诗集《偶数行》的一位实验对象说:“当我听见这些诗句时,我觉得心中更平静了。那种极度的痛苦和悲伤消失了。这些诗句十分重要,它们告诉我自己并非孤独一人。”
同样的话木心也说过:“我爱兵法,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人生,我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爱情上,柳暗花明,却无一村。说来说去,全靠艺术活下来……文学是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书法是一笔一笔地救出自己。”文学在这个时代也许不是最轻松的消遣工具,却依旧拥有能照亮生活的能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康老师后来创办了“是光诗歌”,把诗歌课开到了更多地方。而李羚依旧在写诗,她会告诉别人诗歌是光,把自己的内心照亮了。就算天黑下来,李羚的笔下也总会是温暖的,就像她自己的诗一样:《黑夜》我信奉黑夜因为它能覆盖一切就像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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